折露

*他们能给彼此爱与温柔，一直到生命尽头

*无差，梗源【没有感情的堆梗bot】空间，有删改

 

1. 嘲笑对方听不懂网络新词

“科学家在南海发现鲸落了。”史艳文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镜，抖抖手中摊开的报纸，“鲸落，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词。”

罗碧坐在一边转手里的健身球，接话说：“我前几天看有小年轻取情侣名，一个叫鲸落南北，一个叫鲨掉东西。”

史艳文想想说：“鲨掉，这个意蕴就差得多了。”

罗碧哼笑一下：“人家本来就没想要什么意蕴，这骂人的，俗得很，我要不说你这文化人肯定看不出来。”

史艳文愣了愣，无奈地感叹：“现在年轻人啊......”

2.这表情包是怎么搞的

史艳文给罗碧发了张早上好的表情包，很花哨的配色，三个字一个一个地跳出来，然后出现阳光和带露水的玫瑰。

罗碧觉得它会动，很高级的样子，想也回一个一样的。

“无心，你看看这东西怎么发？”罗碧在书房里喊忆无心。

忆无心过来一看就乐了：“哟，伯父还会用表情包了呀？不过这个太不符合你俩的审美情趣了，我给您找个好看点的。”

“不，我就要回一样的。”罗碧很固执地说，他这么多年脾气一点没变，“我们每天早上都很默契地发同样的早安。”

3.脱发

“史艳文！你又掉头发了！去扫地！”罗碧颇嫌弃地把地上半长不长的灰白头发蹭到墙角。

史艳文拿着扫帚和簸箕开始扫地，一边扫一边说：“虽然我确实掉头发，但也有可能是你的。”

罗碧抬手摸摸自己的发顶，又去摸史艳文的。史艳文正半弓着身子，摸起头来高度正好。罗碧感受了一下说：“......好像我俩发量差不多。”

“我们原来发量也差不多。”史艳文笑眯眯地说，“所以掉的头发也应该一人一半。下次扫地就麻烦小弟了。”

4.走路呼哧带喘

罗碧提着两壶油走到家门口，把油放在地上喘气。人不服老真的不行，想年轻的时候腿上绑沙袋跑三千米不带累的，现在就拿点东西还得喘半天。

没敲门门就开了，史艳文出来把油壶接了进去：“刚听到上楼梯的脚步声了，我觉得是你。我耳朵还真不错。”

“我看你是听见我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吧。”罗碧翻了个白眼。

“没有的事。”史艳文把油壶放在墙角甩甩手，“呵，可真够重的。”

5.说话词不达意

“小弟啊，我们中午做油淋茄子炒什么呀，酸辣藕丁？腊肉茼蒿？”史艳文审视着厨房地上摆的一排菜问。

罗碧说：“不可以！你做油淋茄子就茄子不可以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！你做了就你一个人吃，到时候还要怪我们不捧场。”罗碧在厨房里溜了两圈，不放心地说，“要不你歇着吧，我做算了。”

“啊哈。”史艳文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我是说，除了做油淋茄子还炒什么菜。”他叹口气接着说，“年纪大了就会不知道怎么说话，小弟领会精神就好。”

6.互相薅掉白头发

“小弟，我看见你有根白头发，帮你弄掉好不好？”史艳文站在罗碧椅子后面。

罗碧被吓了一跳，“史艳文你能出点声不？你说要做什么？”

“我说帮你把白头发拔掉。”史艳文拨弄着他的发丝，“就看到那一根，拔掉就好。”

罗碧往前躲了躲：“这有什么好拔的，白了就白了呗。你看看你自己白了多少头发了，四五十岁就开始白，要都拔掉可不是早就秃了。”

史艳文摸摸自己的鬓发：“就是因为我头发白了，才不想让小弟和我一样嘛。”

“我就是想和你一样，凭什么我的白头发就要比你少，因为你是我哥吗？”

7.不得不一起穿上秋裤

史精忠拎着东西来看史艳文和罗碧。

“爸，叔，现在倒春寒，又冷下去了，春捂秋冻你们还是多加点衣服。”

史艳文欣慰地说：“精忠真好，我们会注意的。”

史精忠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：“我知道你们平时都不穿秋裤，现在天这么冷，不穿真不行。我给你们一人买了一套，回头就穿上，千万别受凉。”

罗碧黑着脸说：“......不穿。”

史精忠赔笑说：“听说叔父膝关节容易着凉，还是穿穿为好。”

史艳文跟着劝：“好歹精忠一片心意，我们还是穿吧。”

史精忠留下来吃了个饭，千叮咛万嘱咐离开了。

罗碧说：“史艳文，你不会真的要穿秋裤吧？”

史艳文说：“虽然我也不想，但那是我儿子送的，就得穿。”

8.远视

“史艳文，这生产日期是多少，我看不大清。”罗碧把罐子凑到自己眼睛下面，“奇怪了，这么近都看不清，怕是要瞎了。”

史艳文带着老花镜瞅了一眼：“日期还挺近的，没问题。我觉得你眼睛应该也问题不大，你拿远点试试？”

罗碧重新把罐子接过来拿远了一些。“我也老花了？我这么好的眼睛也能老花？”

史艳文说：“到年纪了多少有一点，也没什么嘛，跟我一样。”

9.被小孩子叫爷爷

晚饭后史艳文和罗碧在院子里散步，碰到了隔壁栋的凤蝶和风间烈抱着儿子出来透风。凤蝶和风间烈结婚有几年了，生了个大胖小子，正到了学说话的年纪。

史艳文跟小夫妻两个打个招呼，去逗他们孩子，“会说话了不，叫个人听听？”

“叔......叔叔......”孩子咿咿呀呀地说。

史艳文眯着眼睛笑起来，拉着罗碧说：“还有一个，再叫声？”

“爷......爷爷......”孩子含混不清地说。

史艳文笑得更开心了。

风间烈看不下去了，教育儿子说：“这成何体统，辈分都乱了，两个都该叫爷爷。来跟我念，爷——爷——”

“爷——爷——”孩子聪明得很，乖巧地跟着念。

四人又闲聊了几句，就此告别。

“史艳文。”罗碧突然想起什么把史艳文叫住。

“小弟，有事吗？”

“别叫小弟，叫爹。”

10.吃油腻的东西吃吐了

早餐油条豆浆是史艳文和罗碧的标配。但今天罗碧油条就吃了半根，便放下一声不吭去了洗手间，不一会听见呕吐的声音传出来。

史艳文连忙放下吃食跟过去，洗手间门没锁，一扭就开了，罗碧正扶着墙对着便池吐。没吃什么东西，主要吐的都是胃里反上来的酸水。

史艳文给他接了杯温水：“是不是今天油条油大了？我去得晚了一些这是最后的了，下回去早一点买好一些的，或者换换口味买馒头花卷也行。”

罗碧吐得差不多了，把口中秽物漱干净：“真是，第一次吃早饭能吐......”

11.照顾持续崴脚两个月的对方

“史艳文你是不是心里没数。”罗碧一遍帮史艳文把袜子脱下来换药一遍数落，“老年组运动会你投个乒乓球什么的就算了，居然还报跳远，这下好，脚扭了吧。”

“我不是从前跳远很好嘛，连着报了好多年都习惯了，今年没注意。”史艳文解释着，就感觉罗碧手下一重，不由得疼得嘶了一声。

“以后一定要注意。”罗碧说，“你看看老年组几个人报跳远，就我一个陪着你，要没有我你尴尬不？”

“那你以后也别报了，省得像我一样。”史艳文说，“我们明年一起去玩那个投乒乓球好了。”

12.开始忘事情

“精忠说他正在和仗义存孝商量给我过生日的事，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我生日是哪一天了......”史艳文看着挂历，“感觉好久没过了。”

罗碧问：“你记得我生日哪一天吗？”

史艳文想了想说：“记得，是三月二号。”

罗碧说：“史艳文你逗我玩吗？我们两个不是一天生日吗？”

“哦，是啊。”史艳文笑着说，“我忘记了。”

13.习惯把冰箱塞满

史艳文打开冰箱门被惊了一下：“小弟，你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，上一次买的我们才吃了不到一半。”

“哪有很......嗯，好吧，好像是有点多。”罗碧说，“家里多存点吃的总没错，谁知道出什么意外被困在家里不能出门呢。我们两个又不太会用手机买东西”

“我们不是还有儿子女儿吗，总不会没东西。下次等吃完了再买吧，不然都不新鲜了。”史艳文拿出两个西红柿，递给罗碧一个，“洗洗当水果吃了吧，别放坏了，这你两个星期前买的。”

14.买了宽剪裁暗红色带花纹的衬衣

“史艳文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？”罗碧上下打量镜子里穿着一身暗红云纹绵绸衣服的史艳文，“这配色跟史精忠东北那同学有点像，叫什么来着......”

“上官鸿信？”史艳文接话说，“我上回看他那衣服料子不错，也去整了一件，又便宜又舒服，小弟要不要试试？”

“免了免了。”罗碧说，“你还是穿白的好看，这个显老。”

史艳文笑笑：“这么大年纪了还什么好看不好看的，你不是从来不讲究这个吗？”

“我是从来不讲究，你不是一直讲究吗？这回我替你。”

15.看开了旧的怨恨

“小弟，你说我们年轻的时候怎么会一见面就打架呢？”史艳文感叹说，“要是那些年我们没有荒废多好，我们可以趁年轻做好多事情。”

“从前的事情想也没用。”罗碧说，“那个年纪就应该做那样的事情，不管是喜欢还是憎恨打一架就能宣泄，就像之后的我们会水到渠成住在一起一样。”

“话是这么说，可当时好像是小弟一直在找我的麻烦？”史艳文尽力回忆。

“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！”罗碧提高了音量试图打断他。

“好吧好吧，现在我们很好就可以了。”

16.羡慕不显老的同事

罗碧正拿着退休员工合照看。

“温皇那家伙真不愧搞美容院出身的，明明跟我差不多大，硬是看着像我儿子。”罗碧咂舌道。

史艳文说：“哈，你又占人家便宜。”

“那是温皇！他占我便宜还少吗？我不过说说而已。”罗碧看着照片叹口气，“要是我跟她一样不显老就好了。”

史艳文拿过镜子跟罗碧挨着头一起照，“还好吧，我们两个也都不是很显老呀。”

“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风间烈和凤蝶他们儿子管你叫叔叔管我叫爷爷？”

17.一起去扫墓

“爸，妈，我和小弟来看你们了。”史艳文把花摆放在墓碑前，“我们很好，你们孙子孙女也很好，事业有成，家庭美满，对我们也孝顺。”

罗碧在墓碑前蹲下来，小声说：“爸，妈，我跟大哥现在不吵架了，也不打了，你们不用担心了。”

“小弟，你可以声音大一点在说一遍吗？”

罗碧摇摇头：“我还想去我干爹那看看，你跟我一起去吗？”

“当然，罗先生那里我们确实也每年都去的呀。”

18.老了也不想洗碗

“小弟，今天该你洗碗了。”

“呵欠——”罗碧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，“史艳文你说什么？”

“今天轮到你洗碗了。”史艳文重复了一遍。

罗碧皱着眉头说：“不会吧，我好像昨天才洗过？”

“啊......”史艳文迟疑了，“可是我也记得我昨天洗过啊。”

“猜拳吧。”罗碧提议，“输的洗。”

“石头剪刀布——”平石头。

“石头剪刀布——”平剪刀。

“石头剪刀布——”平布。

“等等，我想起来了——”史艳文说。

“我也想起来了。”罗碧说，“我们昨天也是猜拳的，一直平局所以一人洗了一半。”

19.约定生命尽头要一起做一件事

“听说双生子去世的时间会很接近吧。”史艳文说。

罗碧嗤之以鼻：“闲着没事瞎想什么呢，我们活得好好的，为什么要死。”

“因为想到这一生太短，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就更短了。”史艳文说，“如果下一世还能做孪生兄弟就好了。”

罗碧笑了一声：“我还以为你会说下一世做对鸳鸯什么的，比较符合你伤春悲秋的气质。”

史艳文也笑了：“不会，做兄弟就很好，什么也不会吧我们分开。”

“那记得投胎往一个妈身上投，别搞错了。”

20.“回家吧”“回家”

那是一张老照片，迎着夕阳拍的，罗碧站在繁茂的桑树下，史艳文朝他走过去。

“这是我们重逢的时候，无心在旁边拍的吧，拍的真好。”史艳文怀念地说，“我还记得当时我们说了什么。”

“你说......”罗碧回忆着，“回家吧。”

“嗯。你说，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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